28岁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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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岁大妞在北航的考研生活(完整版)


  一、基本国情

  2003,我曾在北航考过研,如果你那时去过北航,见过一个白白胖胖的姑娘穿着破烂,背个被太阳晒褪色的书包,无论春夏秋冬,都戴一顶帽子,有时还戴着一个口罩,象个神秘的克柯勃,风风火火来往于学校之间,那就是我。一个北航考研大军里的一员。

  刚来时我还只有110多斤,还算是可以吧。可是,万恶的考研事业,把我摧残成一个130斤的胖妞。穿的是五道口十块二十块的东西,脸上擦的是1块五的甘油,洗面奶根本就省了,住的是二百块钱的床铺,同一群成人自考的小姑娘在一起。

  没有娱乐,没有打扮,也没有交际,没有性生活。因为考研,我和男友没钱出去租房子,也不想去西门开房,认为又脏又不安全。

  现在,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女,当时28岁,计算机专业毕业。由于大学的学校太破,加之本人又懒,所以什么也没学会。毕业后靠卖东西为生,在一个国营大厂里混了几年,想起考研。

  由于在社会放洋太久,每坐进教室,心不能平静。总是回想前尘往事。每每偶一小事,莫不令我感到无地自容。我是这样的善于自责以致于自己无法安然学习。

  二、郭靖学艺

  以前的学校简直就是青少年疗养所,什么也没教。听说我们那界是第一批计算机专业学生,连课程都安排的不对,记得第一学期是foxpro.

  后来那个系主任,一个秃头的对计算机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他是学机电的),听了我们的反映后认为这样不对。就在第二学期让我们学DOS入门和五笔。妈的!!错上加错。只记得有个老师以前是修拖拉机的,课讲得稀松,上课时喜欢穿个白大褂,象个打饭的。我们那界毕业后既不会编程,也不懂原理,基本上都在干与本专业无关的事。

  我这么说只是向你表明考研对我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我从头开始学高数、概率、线性代数、英语、专业课。妈的,我好比是郭靖学艺,全凭一股刚勇之力,打通一个又一个关节。当我把数学,英语学完之后。我差点象王小波说的那个傻大姐,对天大喴一声“我会缝扣子了!”。

  学习的心得就是数学真好,博大精深,处处闪着真知的光芒。英语真差,只要下功夫学几个月,就可以考过线,继而非常睢不起英语专业的人,尤其是英语专业那些又学得不好的人。认为他们是一群笨蛋。只有什么天赋也没有,什么也学不了的人才去学英语。

  我想我讨厌英语的原因可能跟我遇到的人有关,我遇到了不少肤浅的功利的学英语的妞,会几千个单词,天天想泡老外,见到老外象解剖医生见到死尸一样高兴。说到这我又想起板牙杰,我的一个室友。东北妞,一个学中医的人。在老家学了五年,毕业后无业,来北京找机会(她的原话)。自以为很美,大傻个,两个板牙,很象倪萍,一口东北土话,说自己信基督教,我看她是借此结识一些来北京传教的老外。并把此当一种炫耀,把与老外的照片一一贴在墙上。刚来时要考研,继而嫌苦又去学英语,学了一年的成果就是成功地和信教的老外挂上了钩。一个肤浅,愚昧,功利,虚荣,一个满脑子找人傍的东北妞,不说她也罢。

  我就是与这样的一群人相处一室,我尽量不让自己的讨厌流露出来。

  我越来越胖。胃也越来越不好,我真怀疑这两样想矛盾的东西怎能如此同时在我身上。我得上了神经官能症,动不动就呕吐,发烧。我象一个白白的,水水的、软软的一个不禁事的大蠕虫。一步一步蠕向我的考研。

  三、宿主与寄生虫

  如果你去过北航,一定知道北航象极了现在的中国,南边是繁华的知春路,每个店铺的东西都死贵死贵。北边和西边就是破烂的农贸市场,到处跑着皴红了脸、胀兮兮、可爱的摊主的孩子。

  我很喜欢他们,每次都用手弹弹他们的脸蛋,回应的是他们农民母亲受宠若惊的讨好的笑容,唉!我亲爱的农民姐妹呀!

  由于这里交通便利,所以以北航为中心衍生了各种各样的寄生物,有各式各样的草鸡学校附此而生,有北京应用技术大学,新东方第二教学区,和各种各样的花样繁多的自考和成人高考类学校。

  每天挤在都室里的,没有多少真正的北航人,到处都是那些无耻的考研者和自考者用来占座的破书,好书是不会放在那的。那些人真无耻,把教室弄得象他们的家,书膛里满满地塞着他们的东西,有过了时的考研材料,洗手用的香皂,生满茶锈的富光杯,还有骚娘们嫌冷又不肯多穿时用的盖腿衣,暖壶,然后永不挪动。

  一派欣欣向荣的小农多贪多占景象!我数次想到前大喊一声“够了!,多贪多占者可耻”,每次都是奋然压下,我总认为,你在人家的校园能借一桌一椅还有满室的灯光已经是不错了,还要贪婪到什么程度。

  我喜欢大大的阶梯教室,尤喜欢最后一排,认为无人注视而舒服,不过那也是情侣经常选的地方,常见一对一对地在那接吻。总怀疑他们是不是在给我看,那么投入,男生还时常翻翻眼睛。

  最可气的是有的家伙放屁的问题,每到天气冷了总有人愿意穿的很少然后门窗紧闭,你若是开一点缝,都会被人无情地关死。显然他们认为屁味和二氧化碳最为取暧。每到这时,我就两个脸蛋潮红,象发了情的一样目光红赤。我是神经性体质,各种器官特别敏锐,所以倍受恩宠地闻到了各种屁味,走廊的尿臊味和各人嘴里发出的浑浊的二氧化碳味。

  这个问题在非典的刚过去的时候得到了解决,那时我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按我的主张生活。他们勤通风、勤洗手、喜欢搽桌子。非典呀,非典呀,你暂时给我带来了黄金时代!!

  四、非典前后

  说说非典吧,2003年4月13日,我开始相信北航有人得非典了,我和男友每晚见一次面,主要是他向我汇报情况,功能是制造紧张,他消息灵通,身体力行,我们最先在北航戴起了口罩。

  4月18日听说空姐班有人得了,我就住在双航附近,看到那些面容不错,打扮恶俗的小妞在搬家,更是吓得不得了。得出结论,谁让她们臭美穿的少,冻得没有抵抗力了,要不怎么就她们得。

  2003年4月19日,我与男友逃回老家。期间,我已饿了两顿,他不让吃东西,只让吃密封的方便面。

  2003年6月23日。我偷回北航,从南门的福建兴业银行。跳栅栏的时候几个人在注视我,我象一只胖鸟一样鹘然落地,之前已上东升乡卫生院开了健康证明。

  2003年7月2日,北航开禁。

  我特意买了一个绿纱的带泡泡袖12块钱的衣服。骑着小车,风弛电掣,以表示我可以接着学习的高兴。那件衣服一直被我穿得皱巴巴、走了型。深秋的一天,我才从里边脱下。它被称为“荷花仙子”。

  五、同是北航考研人

  接下来出场的是一个男的。长相彪悍、声音粗哑。也是考研的,北航计算系毕业。身上到处都挂满了银质首饰,还穿了一件黑色T恤,上面燃烧着雄雄烈火,他后来告诉我那是一件金属天堂的衣服。“金属天堂何物”?答“是一摇滚”。

  他是在主M教室里向我搭讪的,“搭讪”是他常用的词。他也特喜欢到处搭讪。我至今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我这种穿着士里士气的人搭话,按我的猜想,他更应该向什么空姐班的,新东方里什么学雅思的,托福的那群没脑子的妞打招呼。

  听说他是北航学计算机的,我还以为是一高手。后来才知他啥也不是,他就是喜欢占座的那种人,我经常在被撵的如殇家之犬的时候,看见他能在屁味和二氧化碳之中怡然自坐,看见我,则继续看书,刚开始,他这个样子真骗了我,后来才知他只不过是在作学习状!

  他可能是没把我当做女人,或者只想找一个说话的人,我们俩在一起说些对方不感兴趣的话。我则拼命表示我是一个多么睿智,多么有趣,多么博闻强记的一个人,和他以前接触的水货是多么的不同。这倒不是想取悦于他,我在任何人面前都有表现欲。他则跟我讲他在北航八年来的糗事,他如何泡妞,如何占女人便宜,如何同人打架,怎样花钱泡学雅思的女人。说了一大堆同考研无关的话后,他会说:“你要好好学,好好考研,别象我”。然后再说客套话:“有事找我”,其实真有事他也不管。一天我在六号楼被三个白白胖胖老娘们似的男生骂了以后。打电话让他给我出出气,他则息事宁人的劝我要不了了之。说日后云云,我在电话里作出无所谓的哈哈大笑,其实我真被骂的不轻,好几天心里都泛堵。

  认识一年后我们才知对方的名字,他不说,我也不问。他认真的帮助过我几次,一次帮我找房子。一次是我心情不好,他还请我吃过东西。他有暴力和犯罪倾向,一次他说他要“跑路”。他喜欢说诸如“跑路”之类的话已表示他是个混事的。说是要和飞行学院的人火拼一场。给我一箱书让我帮他收藏,并说我够意思等等。我感到很惭愧,理想中的我应该是手拿钞票说,朋友有难,这钱拿去跑路吧!

  后来证明是虚惊一场,他没打飞行学院的,飞行学院的也没打他,他们象娘们一样和解了。

  我们就这样君子之交淡如水,每隔十天半拉月他会打电话问我的情况,我过生日时还收到了他的一个电话,如此不相同的男女,被北航考研大旗招到一块。“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

  六、胖

  现在说一下胖的问题,我的体重一向和成绩成正比。我肚子已经胖成两段,坐在那的时候,它们叠在一起。胃也越来越不好,不敢趴在桌子上睡,不敢吃太多,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大黑胖妞趴在桌上大睡,我就想她那只大胃呀会不会掉下来呢?她就是考上研会有人去爱她吗?她会不会后悔没有减肥而考研呢?晚饭只敢吃一两饭,一个青菜,否则胃和肚子联合起来让人堵得慌,但是这样的话,不到八点就饿了,这个时候又只有难吃的鸡蛋煎饼可买。真郁闷。那时候唯一想的事就是考完研好好减一下,一定要恢复往日魅力。可是现在真考完了。我也没动。我的一个朋友让我去学瑜伽,我对第三世界的东西不感兴趣,尤其是什么打着东方神秘主义呀、天人和一之类名头的东西,这种东西这两年在本士闹的太凶,让我印象不好。她又说:“去看吧,它有精华”。我说算了吧,我可不想被装在箱子里沉到水底去。这就是我对它的理解。听说它能锻炼耐力,我想要是考研的人会它的话,那考研时坐上三小时一定不会象我一样,被尿憋得差点瘫痪!

  七、小姑娘们

  由于学习压力太大,我总是想找我男友好好放纵一下,可是他总是让我清心寡欲,我只好对着一群北语成考的小姑娘每晚大谈黄色话题,她们是最后一批同我住的室友,这所有同住的小姑娘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们,由于年龄差别很大,她们先是管我叫大姐,发现我同她们又说又笑又不着调之后,就开始“老大”、“XXX同学”、“死XXX”,在她们向我询问人生之路时,我非常镇定地说“卖淫”,她们习惯了,并且跟我处得很好。为了我改掉了她们晚上不睡、中午不休的生活习惯,对我很照顾。她们很寂寞,由于是成人教育,她们没有太多交际,每天窝在屋子里,并且有点伤感,也没有什么男朋友。她们都是让一个叫杨XX的人从各处介绍过来的。(她们常说是骗过来的)此人在北京的名号响当当,现在还是北航的研究生,每年给北京各高校提供各种各样自考的、成人高考类的生源。主要有北科、北航、人大、北语。从每个学生身上可能赚几千块钱吧,她是河南南阳人,所以这样的学生以河南人居多,她家乡南阳就更倒霉了。所交钱是这里面最多的。

  看来她发财了,这就是所谓的中介,在考研政治书上说他们是新阶层。是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力量。

  由于住在集体宿舍,太吵,我搬了好几次家。见到不少小姑娘,有把男友带到床上帘子里躺着的,就在我十几厘米的地方,布帘之间还可以看见那个男生的大白膀子。有来北京学美声一堂课要500块的温州胖妹妹,叫何毛赛,这个名字很怪,相处了很久总觉得她姓毛,还有人叫她毛比赛,我劝她自我绍时就说:“我的名字叫何毛赛,一节课要500块”,这样记得牢。她学美的结果是我常在屋里做鬼哭狼嚎状。我经常用美声方法演唱《相约九八》,到高潮处甩一个花腔“噢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

  相约九八,“很漂亮,人都说我不学唱歌糟蹋了。最离奇的是一个北航英语自考的妞,是我在今年8月份遇到的,那是一个十人的宿舍,在北航篮球场南边对过的路上,晚上12点起来摸摸索索找塑料袋,然后便是撒溺的声音,哇,当时我震惊的魂飞魄散,真有如此之人,十人之室,公然开撒,更惊奇的事还在后头呢,只见她把门开一个缝,”啪“一声,果断扔在门口,不知溅在何人的自行车上。第二天一早,我就搬走了,不留一丝云彩。后来我还在二食堂见过她,人模狗样的,不知现在还扔不扔尿袋。

  八、教室看护人

  因为我愿意找大教室,一般的大教室都是多媒体教室,并有空调,这时不免要提到那些管理人员。负责多媒体的有一个妞有点味道,瘦瘦的,有点高,短头发,撅着下嘴唇,把一大串钥匙挂在脖子上,有时还背在后背上,大约看来得有200多个钥匙吧。把脖子一埂一埂地走进教室,然后在大家的目光下“噔噔”地开始调设备,表现得很不在意,一副我就这个样子,你能怎么样?最精彩的就是后面那个问号,很有些提醒的味道。还有一个小妞负责主M的空调,她个子不高,但是胸部丰满得有点夸张,每晚10点10分左右,她就拿着个遥控器,挺着胸脯走进来,她有点害羞,又装作很平静的样子,我很喜欢她。一号楼还有一个女主管大约四十出头,右脸上有一个涡漩,体型很好,夏天还喜欢做女生打扮,梳个马尾,她看来很是纯真,经常步履一颠一颠地走,很欢快,一次她来给1号楼302开空调,一个大约27、28岁男生,可能是考研的,是一个见惯风月的人,看出了她的欢快,就当着大家的面向她致谢,感谢她给大家带来了清凉,她听后很吃惊,也很高兴,一甩头轻盈地走了,很是漂亮。1号楼还有一个老头是楼管,有一阵每晚10点左右会在黑板上写着10点20关门之类的话,有一次大家在学习,他拿麦克风吹了几下,开始试音,大家很惊奇,因为那不是他的工作,他对照一个说明书念起来:“……然后把……一nen(按)“。我狂笑得嘴趔成了瓢!!

  九、考研专用教室

  主楼409教室是个最变态的教室,由于课少,所有的课桌都被上自习的人抢占。桌上有桌布,桌膛里书本笔杯卫生纸衣服水果,以为北航是他家呢。教室全是世俗生活的琐碎,里面全是考研的、自考的、考注会的,很多是工作后的人,一张老脸,满身妖气,平均年龄至少要25岁以上,那个教室每隔半个月就会发生一次扔书事件,就是某个人由于占座原因把所有的书全扔在前面,来一次利益再分配。第二天,所有的人会到前面一堆小山里扒出自己那几本破书,乐此不疲。

  后来他们窝里斗出了经验,斗出了规矩。有几不动,资格老的人的书不动,长得凶的人的书不动,长相不好的小妞的书不动,这种风格一直被他们发扬到底。

  我隔壁宿舍有一个小妞就是那个教室的,发鬃卷曲,根根站立,眼神凶恶,我们管她叫“獒拜”,獒拜充分领会了那个教室的自私自利精神,做事很是可恶。我们宿舍规定每晚10:40关门,她一定要12点以后才回来,那个开门大姐就得再一次起来给她开门。因为冬天太冷,那个大姐就被风吹感冒了,又舍不得买药吃,就越病越重,后来发展到支气管炎。在此期间,她依然故我,那个大姐每晚拖着病身,再三告诫,她振振有词,以考研为借口。我屋小姑娘听后十分气愤,准备晚上上厕所时把獒拜晾着的衣服扔到厕所,后因我劝其要费厄泼赖才没有实施。

  十、精神偶像

  为了鼓励自己学习,我还找了个榜样做精神支持。那是一个很俊美的帅哥,我头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是在主M3层,就是在我说上面那个长相彪悍、声音粗哑的朋友同我搭讪的时候,同时同地。我当时就对长相彪悍的朋友说:“你长得象土匪,流氓警察,夜总会打手等一切非正经人物”。他听了居然很高兴,以后我一直就称呼其为土匪。

  当时情况是酱子,我和土匪刚搭讪完毕,有一群MBA新生要开会,人声鼎沸,我眼前一亮,一个美男,穿着一个绿夹克,一米八多的大个,在同一群女MBA说着什么。我都盯直了,他看了我一眼,我假装看别处。后来见他脱了绿夹克,穿了一个红格子衬衫,再后来在路上看他穿了一个黑风衣,骑着自行车,依然是那么风采宜人。见他看的是考G的书,又是从西门过来,我还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家境富有,年纪轻轻想出国的新东方的学生,和我一样到北航噌教室。到一年后我才知他是北航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名字叫银石森(音),也可能不是这个音,那研友说的太快了,我没听清,也不好再问。他简直就我的精神偶像,又美又学的好又刻苦,神仙一样的人呀。见了土匪你能感觉对世俗生活热腾腾的爱好,见了美男你能想到对完美生活的极限追求。

  不过美男也有不完美的地方,他是一副公鸭嗓,还有一次,我在1号楼302和他一起上自习,他每隔五十分钟就去上厕所,那个教室和厕所可以相互看到,我就见他面无表情地站着,他也看到我在看他,几次三翻,就想人人撒尿都不好看。后来一次又见他和一个长相普通的妞一起上自习,态度很亲昵。可能是外校的女朋友。

  十一、恋爱中的土匪

  说起土匪,我想起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有很大一部分是谈她的女朋友,这时他表现得好象很爱他的女朋友,说他女朋友条件很好,满是赞美之词,以及得到后的满足。女朋友情况现归纳如下:

  爹是富豪人很白,

  硕士就快读下来。

  忠贞不贰很丰满,

  温柔听话又可爱。

  还说考完研两人结婚等云云,后来圣诞节的时候我看见了。那天大雪,两个人在七食堂门口,是学校很常见的那种很矜持的女研究生,当时感觉脸盘子不小。

  两个人走在雪地上,一个目光炯炯,一个表情严肃。都穿着鼓鼓的羽绒服。雪地上,两企鹅。

  十二、身边的社团

  北航有很多团体,有个文学社叫常春藤,有一次他们还请了余杰来,余杰说话有点口吃,但是说的很好,我很喜欢他,一个小妞风摆杨柳地报幕,说了很多官话,有些假正经的感觉,后来还在校园见了她好多次,在三号楼那次,好象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有一份报纸叫《燎原》,我很喜欢,虽然文笔还不免有些稚气,但其间的选材和思想已经很不错了,笔触也很深刻,很同情弱势。而另一份《毛泽东思想研究会》,名称好象是这个,反正差不多,可看性就太差了,有个人竟然说香港当时不收回来是社会主义国家安排在资本主义下的一块前沿地,是领导人的高瞻远瞩。我很钦佩他的高瞻远瞩。

  十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个人要学习的理由只有一个,可是不学的理由却有好多,我总结一下:冷、热、饿、饱、困,愁、穷、寂、病、烦。年纪大了,又加上了一个“性”。每一样没解决好象也学不下去,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因为太穷了只好出去打工挣钱,钱挣到手后,又累病了,病好了,还因为不能忍受寂寞略谈了几下恋爱,毕业时也不会。好在人长得还算体面,找了一份卖东西的工作,后来又被调过去当销售内勤秘书。我对家人说我高升了当秘书了,家人问我原因是什么,我说前面那个秘书他得乙肝了。我大姐当时笑得连话简都震嗡了。

  现在我最大的学习困难来自于我常自感乏力,我每天只能坐在教室八、九个小时,中午还得去睡个觉,可是我看好多我很能坐,中午放下饭碗,就能接着看书,晚上我走了,人家还挺着腰板,自感已尽力,就不再关心别人了,体力有限呀,晚上躺在床上再听会英语,我是个神经性体质,所以只有万籁俱寂时才能睡着。如果有一点风吹草动过了一、两点没睡着,就要整夜失眠。早上早早被外面的油烟呛醒,那是一个湖北包工头一家,承包南门的一个建筑工程,老婆则还兼卖早点,就把抽油烟机对着我们的窗口,屡劝其架高些,不听,早中晚必熏我们一次,由于两处窗户离得特别近,天天能听到他们全家大声吵闹,全是湖北口音,有一次那个老婆给她姐打手机,手机里她姐的声音我们都听见了。不把妨碍别人当回事,可能也是看我们这些姑娘好欺负。

  最难学的是数学,由于在学校没学什么,高数学校只讲到微积分,线代只讲到矩阵,更可气是概率,竟然只讲到贝叶斯公式,我就等于是自己自学了四本书,考研的数学不是好玩的,太多了。英语相对来说简单些,背了五千三百个词,做了三百篇阅读理解,写了几篇作文,听了十套听力,效果竟然不错,专业课也是自己学的,也还可以,由于刚开始我想考电子系,我竟然自学起了电路,还跑去听了几节课,一看就是混进羊群里的狼。后来,意识到跨系对我实在太难,才又老老实实地学起了本专业。最好的就是政治了,简单呀,我在大学时还替人自考过《政治经济学》呢,只看两天晚上,挣了四百块钱。所以,这门课对我很轻松,《马哲》和《马经》学起来还容易点,因为有点原理,剩下的就是它咋说我咋背了。

  十四、杨FAT

  北航对面的塔院是我和男友常去的地方,因为他有一个高中同学在那,叫杨大胖子,也叫杨FAT,这是我根据一篇阅读理解里周润发的英文名字——CHOUYUN——FAT而改编的。因为他是我们的好朋友,因为我们没房子,因为他家有好看的DVD,因为他老婆和他要分手而不在此,我们就把去他家当成度周末,杨FAT是一个很有趣的人,长得脑满肠肥,一个酒糟鼻。很不象一个机智、有趣、聪明的人,可是他是,他还有很多孩子气。我和他一句一句地既兴地顶话,有棋逢对手的感觉。常常说不过他,他是华南理工毕业,毕业后先在华为,又跳到美国一家很有名的电子仪器仪表公司,月薪是过万的,不知为何他和老婆要分手,他老婆漂亮又能干,在CCTV10工作,当编辑,还把我叫过去录了一期的节目,叫《装扮XX》,XX是我的名字,过程就是先把我弄丑,说是装扮前,再换几套衣服,恢复原样就是装扮后。这个节目还得到了她领导的肯定。我因此行而看见了董洁。录完节目我顶着满头黄色大波浪回来,在南门“老上海城煌庙”看见了我的男友,他看了看我说:“哈,一个大脸韩国人刚来北京!”。在节目播放的时候我的外地同学还有几个看见了。现在,杨FAT已跳到中兴海外部,中兴在第三世界国家做G网,可能是已被派到埃塞俄比亚。他最后跟我通电话是劝我在成绩出来前上男友家,还可以享受准研究生的待遇,要不等分出来了,想装也装不了。

  十五、底层的友谊

  我不知为什么常常能得到教学楼清洁工、食堂打饭师傅、麻辣烫小弟等人的热忱友谊。可能是我长得够白够胖够和善,有一次我和杨FAT走在路上正谈笑风生,有一个四川清洁工骑着清洁车路过身边,欢快地对我长啸一声,学了我一句话扬长而去。杨FAT说我是下层人民喜闻乐见的明星。

  到了食堂也是这样,以前的四食堂有个胖胖的师傅每次给我打饭都要同我逗上几句,最清楚一次,他拿着我的缸子说:“最后,给你浇上浓浓的蒜汁

  “。大热的天,后面还有好几个人在排队,他竟然有这份浮生闲情。四食堂还有一个老小伙硬说是我老乡,天天跟我套磁。后来我见到他的老婆才知怎么回事,我长得很象他的老婆,好像还是理想版。

  我热情地对待楼层清洁工,因为我认为我给他们造成了麻烦,增加了他们的工作。从不去踩他们刚拖过的地,尽量给他们留下更多的报纸和矿泉水瓶。因为我太友好,其中还有个人送我一张北航的水卡。

  十六、让芳芳受惊了

  国庆节的时候,我屋的小姑娘想出去玩,又想省门票钱,就去办假学生证。她们是成考,没有半价,总共五个,让其中的香香去,她是一个话多而心眼不错的女孩,但是太罗琐,就象《大话》里的唐僧,由于她没看过《大话》,我就即而解释说那意思就是说你的前世是一个苍蝇。她是喜欢到处搭讪的那种人,也挺上进,穿着土气而又自信,很象乡村教师,这也是她的梦想。

  那天她一早就出去了,晚上我逛街的时候发现了另外一个小姑娘的短信:

  “香香现在在公安局,很冷,让小猫去给她送衣物”。

  我吃了一惊,打电话,找不着人。就连给刚才那个发短信的那个都无人接听,2个小时后,证实了她的确是被警察抓走了。关在东升乡派出所。

  晚上10点多的时候我接到小猫的电话,让我给她送学生证,她在派出所门口。

  晚上12点的时候,小猫和他男友回来给她拿衣服,我们给她拿去了衣服、被、水杯、和几本言情小说。没有让香香见任何人,也不知她怎样,他男友曾让一个年纪大的同学装扮成老师也没有让见人,晚上1点后,小猫回来,人还没放,因为学校保安处不帮着要人。我俩很为她担心,不知她精神如何,受没受苦。我和小猫再说这事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平时开玩笑的那句“让香香受惊(受精)了”。

  第二天上午也没回来,只好去找班主任。

  下午三点,香香回来,其在里面呆了38小时。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没象想象中的那样憔悴。

  那天她刚交完钱就被便衣抓了,假证贩子和她一起被抓,她到里面没有说出另外四个人,还同警察说她们都是外地的,她得到西站去接等等。免了那四人的被审之苦。她还成功地让里面的一个小保安替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小猫。由于是国庆,由于她是老实巴交的学生,由于她在里面悔恨地哭得很伤心,警察并没有难为她,给她水,还买了吃的。放她的时候还宽慰她不要把这个当做什么思想包袱。

  在此期间,另外办证三人一直没露面,事后也没道谢。其中一人连香香垫上的钱都没还。香香一个人抗了五个的苦,也没把她们说出来。我认为香香那时很高贵。

  十七、边角旮旯

  总体来说,在北航南门活动的女生要时髦一些,因为她们大多数不是北航人,而是各种什么创管、X航等学校的人,或是别的各种学习班的人。最突出是两个妞,都很风騒.其中一个还在北航的一个话剧里担了个女主角,应该是女主角吧,因为当时只看到了她这么一个女的,那是今年夏天,在1号楼和主楼之间的走廊上,我看见一伙人,光着膀子斜披块白布,古罗马造型,还看见那个妞也斜披了一块窗帘,走近的时候还发现了有几个人做正常打扮,挽着袖子好象是指导。其中有一个矮胖的象曾志伟的男生披块白布坐在那,手托香腮,一动不动,我还以为这些人是在画画。忽然曾志伟说话了,还有人回答,用的全是抑扬顿错的调子,由于他们都不动。我不知他们之中是谁发出的。觉得好笑,要找也要找一个伟岸点的古罗马吧!他们显然不欢迎我,我也觉得还是他们自已人欣赏自己人比较好,就走了。

  这种鸡零狗杂的好玩的事还有很多,我曾见过体育场上的“北航体能训练走廊”这几个大字中的“体”字,被人把人字旁去掉,变成“北航本能训练走廊”。

  “神五”发射成功那天,我还在水房看一告示:“由于神五的发射成功,本人激动万分之余,把水卡弄丢……希望归还等等”。

  一次在水房打水看见一大妈腰上系着一个麻绳,上面栓着一个老旧的收音机,吱嘎吱噶地响着,打完水拎起水壶,晃着粗腰,悠然而去,这是我见到的最有创意的WALKMAN!!

  还有一个雨天,在众多的伞中,我看见一个SUPER大伞,那是凉摊上用的遮阳伞,中间有一个小伙打着,两边各站一个人,他们仨都穿着白色的厨师服,是南门麻辣烫小弟。路人向两边退去,他们象君王一样森然地走在雨里。

  有个老师叫慕容长月,听这名字还以为是一个长身玉立的小伙,其实是一个矮个子的可爱老头,有一天讲课,忽然间对现在的学生不满,大发牢骚:“看看你们现在这些膏纨(睾丸)子弟!……”。下面研究生全体大笑。其实他说的是对的,《红楼梦》里有云:“寄言纨裤与膏粱,莫效此人形状”。他不过是各省略了一字。

  无独有偶,我听一个研友说华中理工大学新建了一个雕塑,不锈钢的,下面有四个冲天的支撑物,上面顶着一个圆球,学生叫它为“四年顶个球”。

  十八、躁动的校园

  北航年青人太多了,到处到都暗涌着的青春的躁动。可能是现在的小孩身体发育的好,他们的性欲望好象表现得比任何时代都要强烈。

  北航绿园中一对对搂在一起的激情男女,从缠绕在一起的身体上可以看出他们火一样的热情。即使寒冷的冬天,依然会有人去,坐在那么凉的椅子上甚至是石登上,他们会不会被凉出屁呢?

  我曾在主M3层的楼梯上遇到一个露下体的男生,那个楼梯在南边不太有人走,当时是夏天,我在读英语,一个男生下来了,穿着椐色的T恤和短裤,我当时没注意,等意识到他是露着下体的时候,我呆住了,几秒种之后我跑掉,他也早走到不知哪层了,我找到了当时正在打扫卫生的清洁员,他很勇敢,要去追,我后来想算了,我怕给他惹麻烦。

  不光是男生就连女生也一样躁动,我在主M3层的女厕所里就看到了一个女生的留言,用铅笔写的,不蹲时间长是看不出来的,主要是描写和回味她和男友的欢爱场面和做爱感受,还希望同人交流,并留下了电话号码。

  介于这种躁动,北航西门和南门有很多旅馆,生意还不错。

  最搞笑的是有一个河南女孩向朋友介绍时说西门有“苏杭”、“苏德”,朋友找了一圈没找着,直到看到了“蓟航”、“蓟德”时才意识到她把“蓟(JI)”字当成繁体的“苏”字了,“蓟航”也不是想象中的“苏杭”。

  十九、辛苦的十一月

  时间一进入十一月份,就发现真有点的怕了,好象数学题越做越慢,英语也止步不前,专业课更是怪,怎么同以前学的不一样,心里一急,就会生病,我拉肚子和发烧,男友当感冒给我买了

  三天药,由于药不对症,我发烧不止,夜里烧醒无数次,腿疼得要命,腹泻也开始反复,烧醒的时候想起梵高的一句话,“我在这个冬天遭的罪呀,比一只蝗虫还要多!”。等后来好的时候,正赶上今冬第一场雪,那天的北航漂亮极了,连槐树都被压断了,我捡了一对槐树球拿在手里玩,绿绿的,麻面,很好看,待离近看,那麻面被放大了,很象《黑衣人》里的玉米脸人,那是一个外星人,脸上排着一颗颗粒子,很恶心,看后象癌组织和皮肤性病学一样,是一种视觉侵害,我赶紧把槐树球扔了。

  天冷后,午睡很耽误时间,不睡下午晚上又没力气,还是把它保持了到了考研最后。同时有一件好事就是天冷之后胃不疼了。但肚子上的肉却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烦,觉得自己象某种动物,就是鼻子有两个孔的那种。

  天冷之后教室里的空气也越来越差,那些妞普遍不愿多穿,又不愿开窗,我就经常到4号楼人迹罕至的教室,穿得很多,有点象秋菊。

  二十、劣币驱除良币

  北航的资源被许多象我这样的校外的人占用,从南到北再到西,有无数的学校、公司、团体、校外宿舍在此寄生。直到有一天我见新生被送到廊坊,原因是学校放不下,我就知道这是“劣币驱除良币“了。

  那几天一大队一大队的新生在学校里游荡,穿着鲜艳的T恤,还有一个小黑孩跟着跑在后面,可能是语言不通掉队了。我替他们悲哀,他们参观完了就会被送到廊坊。

  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就是巨大的经济利益,想想吧,各方面都有好处,除了本校学生。最终受害的是他们。他们的应得空间在缩小,他们在本应当属于在自己的自习室时学习时被撵走,他们的环境越来越嘈杂。

  各处收留象我们这样人的宿舍都与学校挂钩,我们都能买到二元钱的澡票。这对北航学生是不公平的。

  在女澡堂挤着洗完一次澡,我由衷地感到《税务员之歌》唱的是多么貼切:

  “这是战场,没有硝烟……”。

  没办法,这就是利益的潜规则,如我所料不错的话,这种状况会越来越重,直到有一天本科毕业之前不要回来了,没办法,北航的地皮太值钱。

  二十一、谭X变形记

  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兼好朋友叫谭美,真是个大好人,全世界的知心姐姐,毕业后同学的联系中心,大二同我交好之后,有了另外一个名字“谭X”,一下子叫得很响,这个名字特别适合她,觉的除了她别人都不配叫X(叉)。关于X的事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她现在也在考研,并且已经是第三年,她考的是法硕。很明显这对她的性格造成了影响,她以前是那种屁眼大把心都漏了的人,坐火车回家没座就地都能睡着的主,在宿舍睡得满脸冒油浑身散发着一股老头味,因为同我老爹屋子里的味很象。

  然后扯着个大嗓子去参加各种朗诵比赛,声情并茂,带一点四川味:

  “啊!妈妈!!我象一只小LIAO(鸟)……”。无人能出其右!还喜欢唱歌,有一次太难听,我就说别把肛门挣裂了。

  可是她在考研后变了,很阴郁,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久久地两个人互通个电话,由于彼此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连相互述说的欲望都没有。她毕业后就回到了老家,重庆的一个县城,他爸是当地的一个小土豪劣绅,把她安排在邮局工作,过着相当于员外女儿的生活。我毕业后还去过一次她家,真是蜀道难呀,那车一路上在悬崖边上走,往下一瞅就是长江,那车晃来晃去,头上的行李不时掉下来,我被吓得啊啊乱叫,那司机见我是北人故意开快显示其技术。后来还见到了亳人悬棺。

  她文笔很好,不甘心在那个闭塞的小城活着,就想起了考研。他老爸是个古板的共产党员叫谭月笙,很象杜月笙之类的名字,人长得也象,我们就叫他教父,在县城里有点地位,我去的时候看他们县城电视在播通知,“旧房改造西区负责人:谭月笙”。后来听说古板教父还赌博,我问谭X你爸找小姐不找,原等着挨骂,没想到她回答说可能找吧,上一次我和他一起上街,碰到了夜总会的女的,说:“你好久没过来耍喽”。

  她的分数已下来,川大,332分,不上不下,英语51分。之后就象疯了一样让我安慰她的英语。

  她是心高女未逢心高事,尴尬人难免尴尬分呀!

  二十二、撞腰的十二月

  十二月份的时候,空气就更紧张了,土匪干脆就放弃了,不来上自习了,每天到处跑说是自己有事情。再看见帅哥也认为没劲,一个计算机系的研二的学生,每天往教室跑什么呀,感觉不象是个动手能力强的。杨FAT已经跳槽走人到深圳,一派萧瑟景象。

  我感觉自己被考研撞了一下腰,杨FAT说你是five big three tough

  (五大三粗),你没腰。开始做各种模拟题,政治押题高手——陈先奎的事迹在每个山岗流传。我没出息地再次病倒,这叫每月一烧,杀死癌细胞,天天告诉自己不要着急,不要自责,好好学习,不问结果,到了十二月末,我开始丢三落四,列单如下:

  1.富光杯3个

  2……手套3双

  3……帽子一个

  4……钱夹一个

  5……手机一部

  6.二手自行车一辆(骑去打水,打完径直走开)

  7.新车一部(原因同上)

  离丢人不远了!

  我开始检阅看过的书,检阅之后把它扔掉,这样做后觉得自己很清爽。本着能扔要扔,不能扔创造条件也要扔的原则,我很快就只剩下了几本书,然后安慰自己说它们已经在脑海里了。这时压力越来越大,那种无形中的、渗透到梦中的压力无所不在。为了缓解它,我很想大哭一下,可是女人到了一定年龄后,真的就没有多少眼泪了,我把脸扭成一个苦瓜、酝酿了很多情绪最终成功地挤出了一滴眼泪,两眼各半滴,粘在眼皮上。喔!我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水做的了,是1000个大气压下的干冰做的。

  看来人在紧张的状态下是不会有心情哭的,倒是考完研后,松弛了几天,在家里看《我的兄弟姐妹》成功地大哭一场。当时是雷声阵阵,泪雨滂沱,擦掉好多鼻涕,眼睛和上嘴唇都哭肿了。哭得很满足,电影演的啥,的确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当时快过元旦了,到处都在做总结,报上提醒人要注意情绪。

  大家都在拼命看政治,陈先奎的名声也越传越响。买他的书,买他的题,买他的讲座,买他的笔记。

  真是为人不识陈先奎,纵使看书也白费呀!我也跟着做了一回迷信的狂徒和狂信的九头蛇。

  二十三、听陈大仙讲那考研的事情

  早上八点半开讲,八点的时候就已经排起了十八弯的长龙,场面很是壮观,寒风中过往的人驻足观看,评论不已,我在这个队伍里感到很不安,怕被路人看做是范进中举的现型,就找了口罩挡在脸上。

  只开一个入口,队伍动的很慢,我们在外边怨声载道,后来又看见有人向东跑,跟着跑,等跑到东边,发现情况更乱,大家在挤着拿听课证领教材,发教材的人离我有好几米,只好退回来,原来的位置也就没有了。快到八点半了还有很长的队伍,大家都很急。这时有一个管理人员过来动员大家说又开了一个入口,并说那个入口比这个快,有人过去了,我害怕还如上次一样没敢动。眼看还有几分钟就到八点半了,所在队伍还是慢慢吞吞,倒是新开的入口速度快了不少,看来我们这边的确是有问题。

  等接近门口的时候才知这慢的原因,原来是收证的两个女的慢吞吞的。已经是8点40了,我火了,就开始高声责问,学生里很快就有几人跟着附和,情形有些乱,忽然又有人说里面已经讲上了,于是情型失控,几个小伙子干脆抢了教材就跑了,抢书的人越来越多,那两女的一边用手护书一边要证根本没人理。后面的人越挤越多,两个女人的哀嚎也越来越大,我也抢了一本书就跑进去了,进去才知里面根本就没开讲,在等我们。我良心有点不安,是我带头开始喊的,虽然我没想到许多人会抢书,抢书的人完全可以凭证下午的时候再去领一本。这种群体失控的场面给我很深的刺激,大型活动,主管单位一定要安排好,因为群体情绪在那种场合很容易失控,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当时只要有一个人拿喇叭及时告诉我们里边的事情,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我想大多数人同我一样抢的是时间而不是便宜,事后也不会再去领什么教材。

  后来正月十五密云的事发生后,我就在想,当时桥上一定有象我这样愿意高喊的人,也一定有不顾道德第一脚踩在别人身上的人,大多数人都是在懵懵未知的情况下凭本能去踩和被踩的。

  陈先奎同一般的政治老师一样,口若悬河,大放厥词,对领导人也敢开玩笑,谭X问我讲得怎么样,我说当笑话听还可以,挺轻松的,事后证明陈先奎什么也没押着,我也跟普通人一样犯了投机取巧的错误。

  二十四、热身赛小调

  屋里的小姑娘都恭喜我要熬出头了,并说熬到考场,如果监考老师有男的话就可以去强奸。

  有一种大考前特有的平静。

  考试那天人还真多,象从地上冒出来似的,男男女女,穿着破烂,有年纪小的象初中生的,也有一脸沧桑再加眼袋皱纹的,大家都排着队上厕所,条件反射性尿溢。

  一进考场我就笑了,那监考老师是个帅哥,态度温和。可能比我还小,真想打个电话通知同屋小姑娘一下。

  头一科考政治,是一个热身赛,听说以前第一科是数学,考完这一科,走得就差不多了。政治好,每个人管会不会都写的满满当当的。题出的非常好,是那种不难但是必须要认真看书的题,后面的大题也是那种不面生但又没考虑过的题。有一个题还让对农业问题提出建议,农业还是农民,我现在真记不清了,不过我倒是记得我还心血来潮地答了要让农民工进城,要消除各种歧视性法规和政策,还提到了城乡二元结构。希望老师看我还有点文化多给一分,象个谄媚的三陪。

  出来的时候,好多人在等,开着各种各样的车,有个男的还拿着玫瑰花在守候,还看见一男的拽着女的手往前拖,女的则屁股后撅宁死不去,不禁想起一个小时候的饶口令:

  “麻妈妈骑马,马慢麻妈妈骂马”

  “牛妞妞牵牛,牛狞牛妞妞拧牛”。

  想来各家考研的人这时都可以仗着考研做威做福吧。

  英语题出的更好,中规中矩,考的全是实力。听力很简单,翻译考的是一个民族的语法结构会影响民族思维的问题,这又撞到了我的枪口,什么关于人种学呀,社会学呀这种东西我是看了不少。到了作文确是无话可说,连字都凑不满,时间也没留够,没能最后保住晚节。

  数学更无话可说,上去三小时不抬头,考完数学,里边的人基本上脸都绿了。

  到了专业科时,猫腻可就多了,上厕所的人忽然多了,都是那种不怕笑话,不怕麻烦,心里素质极强的。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趁着蹲那会瞟一眼纸条吗,人家老师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你。大多数学校的专业课都不难,许多人都等着用专业课往上提分。

  后来,在北航天桥上,我听一个男生说他们考场有一个女生在考专业课放声大哭。我能理解她的感受,一定是当时看见了不会答的题,而那个题又是那么简单,为什么考前就没再背一下呢?为什么公共课那么难我都扛过去了,却在这翻了船呢?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我还有什么希望呀?最后一科控制不了情绪,哇——哇——哇哇。

  由于大家考的都不一样,那个监考帅哥就到处看别人的考题,有种方外看热闹的感觉,还特别喜欢上我这来看,可能是前三科时我又吃巧克力又喝水给他留下了大吃大喝的印象。他这个样子很招人烦,我既怕他就是那科老师又怕他看出我的功力不高,还不好意思撵他走。我在高考时曾撵走了一个愿意盯我答题的老师,那是一个难看的中年妇女。等这个帅哥第N次来到我面前时,我真想跳起来废了他一对招子。现在想起来最好是先来了“旱地拔葱”,再来个“海底捞月”,最后顺手来个“二龙探珠”。这几下兔起鹘落,手法干净,为了美观还可以多翻几个空翻。赶时髦的话还可以“剁吧,剁吧,切了吧”。以泻对这个讨人嫌的家伙的愤怒!

  出了考场,有种不过如此的感觉,也无风雨也无愁,这就是辛苦了一年的考研,这就是自责了一年的考研,这就是身心分裂了一年的考研,这就是操他妈的考研!!

  由于一直紧张,那三四天都没怎么睡觉,考试那两晚加起来不到五小时,我头紧得要命,晃晃悠悠往前走。身边过往是大声喧闹的考研人群。

  这时谭X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样。我说纵观2003年,我最大的胜利不是考研,是抗击性欲,她补充说:“可以和抗击非典提到同一个高度!”。

  二十五、夹包滚蛋

  考完当晚,我就搬到了校外,夜色沉沉,夏利载着我和行李蜿蜒在北航的校园小径,地上是清白的小雪,车灯照在路两旁高大的白杨树。ade!我的考研,ade!我的北航。

  那地方在西三旗,一个破旧的两室一厅,一进房间,我的心立即堵得受不了,微弱的灯光,墙壁上到处都是脚印,房东六十年代的家具散发着腐败的味道。一张床,油渍麻花,弹簧全塌了。睡了一晚上,腰疼得受不了。听说前任房客还三个女的,喔,什么样的女的能把屋子住成这样,不明白为何头顶处还有脚印,何人能踢那么高,后来见了蟑螂才知那是人家拍蟑螂拍的,看见门把手上到处都贴着“百消丹——推”,“百消丹——拉”才明白原来是三个妇科医药代表。

  原以为考完之后我会脱胎换骨,忙着买衣服、烫头发、逛书店、看电影、看话剧、跳健美操、去游泳,享受一切活色生香的人间欢乐。实际情况是我躺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西三旗的家里,在破床上一直腻歪到腊月三十。

  我无力干任何事,无兴趣干任何事,我吸进的是无力的空气,呼出的是无力的废气。懒得只想动眼睛看。看A看B看C.。

  其间,买了大量的三八娱乐报,二份《南方周末》,近几期的《看电影》、《新周刊》、《小说月报》、《收获》,从网上荡下卡夫卡、村上春树,普鲁思特等人的小说三十多部,还有十二盘黄碟。

  结果是终于看顶了,暂时再也不想看什么小说,无论什么名头,无论是谁翻译。也对黄碟失去了兴趣,看不得肉畜搏击。

  二十六、宛如阿修罗

  我变得很容易啜泣,一部肥皂孤儿戏,只要孤儿哭,我就流泪。早上十一点起来,昏昏沉沉地马上又到天黑,还喜欢上了看韩剧《看了又看》,这部肥皂剧158集,亏他们拍得出来,婆婆妈妈,没完没了,女主角是个道德标兵,八面玲珑,裂个大嘴到处笑,还会做饭,长达几十集里,没见到她看过一本书,闪出过一丝灵气,这么个俗物导演还让她最后当成了画家,看来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让她去考研,肯定是无人能敌。这部戏让我天天想吃辣白菜。我从小就是靠这个喂大的,此番勾起食欲,馋得受不了。

  这时土匪打电话来,我们在大运村的“一点味”餐馆见面,饭菜很差,真是只有一点味道,这个饭店老板想搞点书吧的味道,里面放了很多书,比不上五道口旧书市场上的,既不好看也不黄。土匪一如即往的彪悍,我一如即往的土气。他看了看我,叹气道:“女孩子,应该买两件象样的衣服,别怕花钱,一分钱一分货,1000块钱的衣服穿在身上肯定和100块钱的不同,别上什么万通去买。”又告诉我上哪哪哪去买,什么SOGO呀,什么中百呀,我不曾想有一天我会沦落到需要男人来告诫。他说到鞋的时候,我悄悄地把脚趾往后勾,他说到衣服,我慢慢地把身子往桌下藏,他说到化妆品的时候,我恨不得把脸转过去。

  鸡同鸭讲,话题互不感兴趣,他也感兴致索然。见面比不见面更没意思。

  二十七、你不是愿意的吗?

  有一天打起精神出去买了一桶白漆,一把滚刷,把家里粉刷了一遍。一边粉刷一边考虑生死的问题,觉的活着真是没意思,一想到专业课白丢了24分心里就疼,觉得这次要栽在专业课了,(那时不知英语也要出来发难)。只要一想到考研,我就会把脑袋轻轻一甩,想把它甩到角落里。我不知我都干了点什么?我还要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

  脸上全是白灰,揭去白灰,揭去一块皮。露出血肉,很疼,很好,提醒我自己不是行尸走肉。

  电视机嗡嗡地开着,里边的女的一劲在说生活就是一个七日接着一个七日,我听了很惶恐,感觉自己就是那一个七日接着一个七日,万劫不复。

  杨大胖子割痔疮的消息让我开心得提起来一点精神。出去买了个新床,买了个新柜子,买了几块大方格子绿片布到处盖了盖,买了盆花,买了蓝色贴纸贴了一下旧家具,心情好了点。还看了《天龙八部》,正好演到刀白凤要徇情自杀大哭,那个演员演得太实在了,在林志颖面前流了好长的鼻涕,镜头一转,见是擦掉了,一会又流了出来,共流了三次呀,林志颖的脸离她不过几厘米,剧情还需要他安慰她。哇,后来我都看不下去了。又上了几年未动的QQ,里面有个人上来就对我大说黄话,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讲话,他回答得很干脆,说:“你不是愿意的吗?”。这句话给我很大启发,是的,我做的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我愿意的!愿意的话就不要后悔!就不要这个熊样!!

  二十八、冰河时代

  到了天涯竟然看见有人叫王八盒子,还有人还叫抠完屁股再闻一下,有人研究美日A片哪个更好,真是开心不少,一天半夜,我就写了此文,第二天,男友就阴沉个老驴脸回来了,说:“今天就有人问了那个人是不是你,已经传到北航bbs上了“。我说老子在北航寂寞苦读无人理,写个鸟文章倒是传的快。有啥怕的,哪有一处不是真的,哪一处是我在瞎写?

  那几天是我快乐的时光,醒来,就去跟贴,亲爱的网友们的回贴让我觉得有朋友是多么快乐。杨大胖子打电话问我倒底考的怎么样,我说本来觉得考得很不好,可是写了这篇文章后又觉得考得很好。

  分就这样下来了,栽在英语上了,专业课也不咋样。忽然间感到很可笑,自己还大言不惭地轻视英语,不知那些骂过我的人知道会如何解恨,我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冰河时代》,看完了,不知要做点什么。那个晚上完全是靠在网上瞎逛过去的,第二天一早,在万物苏醒的时候我沉沉睡去。

  我非常不甘心地到校去查我的英语小分,潜意识里也知弄错的可能性很小,到了学校一看,排到我前面的海了去了,就是我英语再找回20分,我也考不上,就很高兴地回了家。

  我偷了邻居放在车棚里的一个缸,又弄了几棵白菜。准备腌朝鲜族辣白菜。我泡好了白菜,拌好了辣椒酱,戴上手套一棵一棵地往白菜上抹酱,辣椒酱特有的香味飘到我鼻子里,我封上了缸,放在角落里。

  “农民伯伯把玉米种道地里”,

  “到了秋天,收了很多玉米”。

  “农民伯伯把花生种道地里”

  “到了秋天,收了很多花生”

  “小猫看见了,说,我把考研种到地里”,

  “到了秋天,能收到很多考研吗”。

  答:“不能”。

  “为什么”。

  答:“都烂了”。

  我就是那个傻猫,我傻傻地想:“到了辣白菜起缸的时候,我的伤心就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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